黄梅戏《延年和乔年》:以青春之我,谱革命壮歌

在近代中国波澜壮阔的革命史上,陈延年、陈乔年兄弟的生命轨迹如划破暗夜的流星,短暂却璀璨夺目。由安徽再芬黄梅文化艺术股份有限公司出品,喻荣军编剧,何念导演的黄梅戏《延年和乔年》以细腻的笔触和激昂的旋律,将两位革命英烈的青春岁月搬上舞台,通过时空交织的叙事、立体鲜活的人物塑造和直击人心的情感表达,构筑起一部兼具历史厚重感与艺术感染力的青春史诗。

多时空交织的叙事结构

《延年和乔年》以1910年至1929年的历史为背景,打破了传统戏曲的线性结构,采用多时空交织叙事,在悲喜交加的剧情中凸显出独特的戏剧张力。陈独秀在上海寓所的回忆场景成为整个剧情的支点,他在这个相对“现实”的时空里,随着一封封信件的展开、一段段思绪的飘飞,情感如潮水般起伏,而这情感的涟漪又巧妙地跨越时空维度,与过往的诸多事件、人物产生共鸣,构建起“过去”与“现在”两个时空之间深刻的精神对话桥梁。

这种叙事方式为全面刻画人物提供了丰富的维度,也有利于展开对革命精神传承、父子亲情纠葛以及时代命运抉择等复杂主题的探讨。

立体鲜活的人物塑造

该剧的人物塑造,不是打造脸谱化的革命英雄人物,而是通过多重矛盾冲突挖掘人性深度。延年的形象经历了从叛逆到成熟、从迷茫到坚定的蜕变过程。早年他因不满父亲拒绝家庭资助,靠码头扛包谋生。他与父亲因理念冲突一度决裂,后随着革命经历丰富逐渐理解父亲,并最终携手。革命工作中,他秉持“六不”原则,不恋爱、不讲衣着,拒绝了女同学吴爱媛。剧中通过其情感纠葛及革命斗争中的英勇表现,塑造了一个有血有肉、坚韧不拔的革命青年形象。乔年相比延年,性格则更为开朗,他随哥哥闯荡上海、留学法国,在艰苦环境中始终保持乐观态度。剧中借其与哥哥的互动、在学生运动中的积极表现及被捕后面对敌人的英勇无畏,展现他的赤子之心与革命精神。

陈独秀作为革命领袖与父亲的双重身份,始终处于“革命理想”与“家庭责任”的撕裂之中。他在码头痛打替工友下跪的延年,看似冷酷无情,实则暗含“男儿膝下有黄金”的刚烈教子观;他在工读互助食堂故意“捣乱”,实则是对儿子乌托邦理想的善意警醒。这种“严父”与“导师”的双重角色张力,让陈独秀的形象超越了简单的“革命先驱”标签,成为一位充满人性温度的父亲。

与时代共鸣的精神内核

在剧场时空里,百年前的青春与当代观众完成了一场心灵对话。当舞台上的青年们喊出“青年是历史之烽火,青年是社会之甫定”时,台下的观众都被这种跨越百年的青春热血所感染。这种“历史照进现实”的叙事策略,让革命题材不再是遥远的记忆,而是照见当代青年精神世界的光。

该剧的成功,在于它突破了传统革命题材戏曲的创作窠臼,以现代人的视角重新审视革命年代的青春选择,没有停留在对历史事件的简单复刻,让百年前的热血青年与当代观众产生精神共振。当我们在剧场中为陈氏兄弟的命运扼腕叹息时,看到的不仅是两个具体的历史人物,更是一代又一代中国青年“以青春之我,创建青春之国家”的永恒剪影。

守正创新的舞台呈现

作为黄梅戏的创新之作,该剧在保留传统黄梅戏韵味的同时,大胆融入现代表现手法。音乐上,全剧以“青春”为核心意象,创造性地融入《国际歌》《五四青年之歌》等经典旋律,让传统戏曲的抒情特质与革命运动的磅礴气势实现完美交融,营造出震撼人心的艺术效果。

优秀青年演员王泽熙、马腾、潘伟等人的表演极具感染力。他们以戏曲程式为经,以人物灵魂为纬,在传统与现代交织的表演范式中寻找平衡点,让革命先烈从历史中跃然而出,化身为有血有肉、触手可及的艺术形象。

此外,该剧的舞美也为剧情的发展和情感的表达提供了有力支撑。舞台上的全机械转台可随演员表演灵活转化为多元空间,兼具虚拟性与流动性。灯光的巧妙运用,渲染出不同的时代氛围与情感基调,使观众深度沉浸于戏剧情境之中。

结语

黄梅戏《延年和乔年》是一部兼具历史深度与艺术感染力的优秀作品。它通过对陈延年、陈乔年等革命先烈生平事迹的艺术再现,生动地展现了那个时代青年的青春风采、理想追求和革命精神,为观众呈现了一幅波澜壮阔的历史画卷。该剧不仅是对革命先烈的缅怀与致敬,更是对当代青年的一次深刻的思想教育和精神洗礼。

作者:李萍   安庆师范大学传媒学院“数媒时代黄梅戏传播发展研究团队”教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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